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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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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燃自從出生到現在, 被周家人照顧得妥妥帖帖, 這是他第一次生病,也是第一次發燒。

正在發燒中的周燃不哭不鬧,只是呆呆的模樣,收斂起了平時調皮搗蛋的樣子,卻讓人萬分心疼和緊張。

晚上的市人民醫院已經沒有兒科門診, 所以容慧英抱著周燃直接去的急診。

別看周之山平日裏在家總是受到老婆容慧英的壓迫, 但大事面前,他能扛得起。

周之山到底是有些人脈, 聯系了醫院的院長,院長又聯系了最權威的兒科醫生。等周又菱到的時候,那位本市非常有名的兒科醫生正在給周燃做檢查。

檢查結果很快得出, 周燃是因為感冒引起的發燒。

醫生給開了一些藥物, 只要遵醫囑用藥即可。

吃了退燒藥,周燃的體溫倒是很快降到了正常。但周燃隨時還會有繼續發燒的可能性,需要大人時刻關註他的情況。

平時照顧周燃的保姆阿姨還在老家沒有回來, 這會兒容慧英也感冒中, 周又菱下午剛發了燒,周之山在照顧孩子這件事上幾乎沒有什麽經驗。於是付勳州自告奮勇, 擔當起了照顧周燃的責任。

回到周家大宅之後,一家人圍著周燃,卻不知道怎麽才能給周燃把藥餵進嘴裏。最後還是付勳州有辦法,先是哄周燃開心,再趁著周燃不註意的時候用勺子把藥餵進他的嘴裏。期間周燃自然也反抗, 哭鬧著不肯吃,但是沒辦法,為了他的病能趕快好起來,家人只能狠狠心。

給周燃餵完藥,已經是晚上九點多。

因為藥物的作用周燃逐漸生起困意,周家一家人緊繃著的心才稍稍放下,各自回了房間。

付勳州將周燃哄睡放在床上,轉而吩咐周又菱:“你也睡吧。”

周又菱搖搖頭,說;“我睡了一個下午了,現在哪裏有什麽睡意。”

她低頭看著被窩裏的小木木,癟著嘴一臉的心疼。心裏擔心著孩子,即便她這會兒真的想睡,也會睡不安穩。

按照醫生的說法,周燃很有可能會反覆發燒。

周又菱自己下午剛燒過,非常能夠明白發燒時的痛苦。整個人昏昏沈沈又軟弱無力,關鍵是腦袋也疼,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。

付勳州擡頭,見周又菱滿面的愁容,便輕聲安撫道:“這裏有我,放心。”

周又菱點點頭,朝付勳州淡淡勾了勾唇。

她心裏清楚,若不是有他在一旁,她肯定六神無主。

“謝謝。”周又菱道。

付勳州有些意外周又菱這個時候會突然道謝,看了她片刻,問她:“謝我什麽?”

屋頂的柔光倒映在他的臉上,讓他整個人看起來也像是被柔光包圍著,整個人溫暖異常。

周又菱不太敢看這樣的付勳州,怕自己被他這副樣子給勾走,所以只能低下頭,佯裝看看手機,找點其他借口:“謝謝你照顧周燃。”

“應該的。”付勳州說。

幾乎是周又菱剛點開手機,就看到一堆的消息,並且,全是來自一個人——聰詩。

聰詩:【我他媽!】

聰詩:【你們知道我發生了什麽了麽!!!!!】

聰詩:【我要死了!!!!!!】

聰詩:【為什麽我和伴郎搞到了一塊兒?】

聰詩:【老娘一世英名全毀了!!!!!!!!!!】

聰詩: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!】

……

消息是來自十幾分鐘前的。

這個時間點沒有人回覆聰詩消息,因為柏令雪正在去度蜜月的航班上,而周又菱在家裏忙著正在生病的周燃。

周又菱見狀回覆聰詩:【到底發生了什麽?】

聰詩直接給周又菱打來了一個電話:“周又菱,我完了。”

周又菱深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周燃,連忙拿著手機到浴室裏。

“怎麽了?有話好好說。”

聰詩說:“我他媽不是在令雪的婚禮上喝多了嗎,可是醒來居然和伴郎,也就是我的那個小時候鄰居躺在一張床上。”

周又菱:“你們……有發生什麽嗎?”

那頭聰詩尖叫了一聲,說:“我他媽的,把人家給搞了。”

“搞了?”

聰詩:“關鍵是,人還是個處男。”

周又菱:“……”

聰詩:“我是不是要對他負責?”

周又菱:“應該要吧?”

聰詩:“媽的,我現在一個頭兩個大。行了,既然你都說要負責了,我去找他談談吧。”

電話掛斷,周又菱轉身撞上了一堵肉墻。

“嗷!”周又菱伸手捂著被撞疼的鼻子,蹙眉擡頭看著付勳州:“你偷偷摸摸站在這裏幹嘛?”

“偷偷摸摸?”付勳州笑著伸手□□一下周又菱的腦袋,說:“我用得著偷偷摸摸麽?”

也是,現在的付勳州光明正大出入周家,甚至來的次數比以前還多,根本不需要偷偷摸摸。

周又菱輕哼一聲,問:“木木沒醒吧?”

付勳州搖搖頭:“一時半會兒不會醒。”

周又菱“哦”了一聲,又問付勳州:“你來這裏幹什麽?”

“正常人來衛生間,通常只有一件事。”付勳州說著揚了一下眉,讓這張帥氣的臉上帶了點痞氣。

周又菱聞言臉色略顯尷尬,準備將浴室讓給付勳州,不料正準備離開,反倒被付勳州拉住了手腕。

周又菱:“怎麽?”

付勳州說:“我有話想跟你說。”

浴室很大,周又菱和付勳州正站在洗手臺前。

這個洗手臺足有三米長,上面擺著周又菱各種護膚品,再來是一面寬大的鏡子,鏡子裏倒映著他們兩人。周又菱房間的設計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和結婚時的新房臥室差不多。

周又菱問付勳州:“你想說什麽?”

“我們覆婚吧。”

一句話,讓空氣瞬間凝結。

誠然,周又菱這段時間是和付勳州在糾纏不清,也和他發生過一些不道德的關系,在心理上也曾依賴過他。

但沒由來的,聽到“覆婚”這兩個字的時候,周又菱像是被點燃的炸.藥包,仿佛頃刻之間就能爆炸。

她從未想過覆婚,也不想覆婚。當初離婚時的決絕,註定了這段婚姻的不完美。周又菱不想再和付家的所有人見面,也不想再和他們有任何的關系。

“你說什麽?”周又菱一字一句問得清楚。

付勳州不卑不亢再重覆了剛才的那句話:“我們覆婚吧。”

“不可能。”周又菱道。

付勳州想靠近周又菱,被她躲開。

周又菱的眼神堅定,道:“付勳州,我知道你想說什麽。你不要覺得這段時間你和之間發生了什麽,就覺得我們之間有可能。我們之間,最不可能的事情就是覆婚。”

“為什麽?”付勳州問。

“沒有什麽為什麽。”周又菱不知道怎麽回答,只是她下意識是這樣想的。

她和付勳州已經離了婚,就沒有再覆婚的可能性。若是再覆婚,那她又成什麽了?

周又菱覺得自己的心裏很亂。

付勳州:“那我們這段時間,在你眼裏又是什麽?”

周又菱不敢直視付勳州的雙眼,冷冷回應道:“之前說過的,我們只是炮友。”

付勳州點點頭,忽而輕聲一笑:“很好,炮友。”

他說完,臉上倒是不見什麽喜怒,轉而回了房間繼續照看周燃。

慶幸的是,後半夜周燃沒有再發燒,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來又是活蹦亂跳的樣子。

清晨,付勳州給周燃餵了藥之後離開,他依舊和往常一樣,幾乎把周家當成了自己的家。

周又菱不敢正視付勳州,一直到他離開,也沒有再和他說過一句話。

一向善於觀察的容慧英到底是發現了些許的不同,等付勳州走後,問周又菱:“我怎麽感覺今天早上的氛圍有點奇怪?”

“有嗎?”周又菱低頭喝粥。

巧合的是,早上的粥居然是南瓜粥。

不同於付勳州做的南瓜粥,甜甜的南瓜粥才是它本來該有的味道。

容慧英問周又菱:“你和勳州鬧別扭了?”

“沒有啊。”周又菱說著故意吸了吸鼻子,“我自己都還感冒呢。”

容慧英這才點點頭:“你感冒了註意點,可別再傳染給周燃。”

昨晚周然突然發燒可著急懷了一家上下,是以,容慧英趕緊讓還在北京過春節的保姆阿姨回來。

保姆阿姨帶了周燃那麽久,體貼又周到,也幾乎當周燃當成了自己的親孫子,聽聞周燃生病,而話不多說收拾行囊趕回南州市。

一張機票,三個小時,北京直接到南州市。

中午的時候周又菱就見到了保姆阿姨。

有了保姆阿姨後,一家人仿佛都松了一口氣。

到了下午,周又菱就被容慧英狠心地趕出了家門。

容慧英對周又菱說:“你外面朋友多,要不然就住酒店,先把感冒養好了再回家。”

反正按照容慧英的意思來說,周燃這次之所以會感冒,都是因為周又菱給傳染的。

不得已,周又菱只能被趕出家門。

戴著口罩和周燃依依惜別之後,周又菱便乘車去準備去找聰詩。

一路上,周又菱望著窗外,思緒橫飛。突然覺得不在家裏也好,出去可以散散心,不用總是想著付勳州這個狗男人。

想到付勳州這個狗男人周又菱心裏就一肚子的火。

若真是說要覆婚,他也太沒有誠意了吧?

居然什麽表示都沒有!

周又菱越想越覺得很生氣,就想找個人好好吐槽吐槽,於是就找上了聰詩。

聰詩單身二十幾載,自己在南州市買了一套房子,無憂無慮,可以說是眾人羨慕的對象。

周又菱熟門熟路找到聰詩的家,按響了她的房門,沒想到,來開門的卻是一個陌生男人。

男人頭發寸短,正在套衛衣,顯然有些淩亂。

期間,他與周又菱目光對視,不修邊幅的樣子難掩帥氣。

周又菱怔了一下,道:“……不好意思,我可能找錯地方了。”

“找聰詩麽?”男人開口。

周又菱點頭。

狄遠航穿好衣服,一臉尷尬地對周又菱說:“你好,我是狄遠航,沒有記錯的話,你是周又菱,聰詩的閨蜜。”

周又菱卻絲毫想不起這個狄遠航是誰。

狄遠航意識到周又菱眼底的迷茫,適當地給出關鍵詞:“昨天婚禮,伴郎。”

周又菱一聽瞬間激動:“啊!居然是你!”

狄遠航點點頭,請周又菱進屋。

“聰詩呢?”周又菱問。

狄遠航說:“還在睡覺,那個……既然你來了,我就走了。”

“嗯?”周又菱不解,“你不和聰詩打個招呼?”

狄遠航搖搖頭,示意周又菱小聲:“她可能會想殺了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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